八十分钟,其实应当很快。
如果她手里有本或者听着磁带,短短的三个小时大约很快就能打发过去。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全部身心都沉浸在父亲的事情上,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其他。
火车走走停停,终于到站。
父亲立刻像弹簧一样从位子上跳起来,拎着包,匆匆忙忙地往车厢门口走。
林鑫赶紧跟上。
下车的人实在太多了,有两次,父亲都从林鑫的视线中消失了。
幸运的是,她很快又捕捉到了父亲的踪影,跟着父亲出了车站,穿过大街,然后上了一辆公交车。
父亲似乎很着急,不时抬手看表。
直觉告诉林鑫,父亲要去赴一个非常重要的约会,所以他才如此紧张。
这种认知让那个十八岁的少女整个人都沉浸在没顶的泥潭中。
明明车窗外晴空万里,她却浑身冰凉,泥浆不停地往她的眼耳口鼻中涌。
公交车到站了,父亲行色匆匆地跳下车。
有一瞬间,林鑫脑海中的声音放逐她。
随便吧,就让这辆车继续开下去,无论开往何方,她都不知道也不在意。
强烈的沮丧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