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玑:“……”
脑子里那一千多只嚎叫“他怎么还不醒”的尖叫鸡瞬间哑巴了,方才的沸反盈天也跟着“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他大脑死机了足足十秒, 一个念头才蹦出来:“他怎么又这时候醒了?太没眼力劲儿了,我尴尬癌要扩散了!”
男人……男鸟人, 可能是一种反复无常的小生物。
盛灵渊的眼睛掀开了一条缝,里面零零星星的,有困倦又茫然的水光, 他大概没做什么好梦, 睁眼时眉头皱得更深了一点,心事重重的,睫毛的阴影像是沉入了瞳孔的最深处,孤独极了——因为那瞳孔深处,只有床幔与彻夜不熄的烛火, 空无一人。
宣玑一愣,他看不见自己。
盛灵渊不知是醒着,还是无意识地睁着眼,他的眼神凝固不动,在幽幽的烛光下对着床帐发呆,宣玑就屏息凝神地伏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视线在咫尺间交叉在一起,却并无瓜葛似的,又匆忙擦肩而过。
宣玑——或者说梦里那个人,盯着那双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心绪突然动荡起来。他近乎恶狠狠地扣住了盛灵渊的脖子,想要夺走他的呼吸。
然而盛灵渊的呼吸就像窗外的落雪一样,平稳而寂寞。
宣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