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烛火轻摇间,她似又回到那个酷热的盛暑,灼烫透过草鞋烧着脚底,饥,渴,热,燥,天上无一片云,地上无一丝风,蒸笼似的茅草屋中,她生父汗湿的咸腥的手捂着她的口鼻。那些热,那些闷,那些无所不臭味的黏腻的汗湿味充斥她的鼻腔肺腑,她努力睁着眼,蹬着腿,扭动着孱弱的身体,试图得一点的生息。
然而不能,她的挣扎是徒劳的,她的怨,她的怒,她的恨在那只汗湿的手里无半点的分量。
她死了,又似乎没死,她的灵魂死死地赖在自己的躯壳里不肯离去,想要问上一问:阿爹怎下得手杀我。
钝口的刀斩断了她的头颅,她躺在那如猪羊鸡鹅被开膛剖腹,他甚至小心地收起她的肠胃,剪剖清洗,不愿浪费半点……
她的血肉喂养了她的阿弟。
她的阿弟为救世而来,这个人间千里都是饿殍,左右她已死,换来阿弟的生机,再救万民,想想,也还当合算,她便是不死,也不过如她阿娘一般死于饥荒埋在土下化作黄泥。,如今这般,还算有些用处。
可是,天道却又道:佛子欲要救世,是错的,是不可为的……
风寄娘闭了闭眼,世如棋盘,人如棋子,这般不由己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