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氏扭曲了脸,“殿下讥笑妾,殊不知殿下又好到哪儿去。”
方老国公颤地跪倒:“殿下,太子妃,正事要紧啊,正事要紧。”
李氏再鲁钝也知晓事关东宫一脉安危,收起沸腾的怒意,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看姜冲的脸,姜冲已经疯了,还试图拖着他们一起疯。
“事隔多年,细枝末节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萧氏不胜酒力离座,也不知过了多久,醇王妃担心起来,正要遣人寻找,便听到一个女子凄厉的叫声。我当时心中正有些恼怒……”李氏轻蹙了下眉,向雷刹与风寄娘解释道,“醇王妃殷氏最爱惺惺作态,喜爱摆出贤淑大度的模样,众贵妇中似只有她宽容有度。醇王几将萧氏捧在手心里爱惜呵护,她倒无一丝嫉恨,反倒对萧氏多有照拂。我不喜她的作派,心里本就存了恼意,谁知宴中竟还有人生事,一时气愤,便亲去查看。”
李氏的声音满是空洞,往昔如梦,园中灯如星落,她的华服拖在地上,拂过玉色栏杆,怒冲冲地领着一众贵女去看哪家哪户的娘子不识礼数,竟然敢在东宫宴上闹事坏她的兴致。结果,水榭那里,是她衣衫不整的丈夫和叔叔的妾室。
她的脸面和得意,尽成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