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谌无奈,退而求其次,与雁娘抱头痛哭:“娘子原谅,我出尔反尔小人,阿娘以死相逼,我不能娶你为妻。”
雁娘守着孤灯枯坐半夜,残妆灰败,苦笑道:“裴郎说要娶我为妻时,我便知是奢求。”
裴谌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道:“娘子,我求阿娘纳你为妾!”
香鸭吐着丝丝香气,慢慢弥散在帐中,雁娘单薄的身影似也要跟着消融,她幽声道:“郎君的话,我句句当真。”
裴谌又愧又急道:“雁娘再信我一次,年年春至,我都为你折来鲜花簪你鬓边。”
雁娘将匣中最后几件首饰交与裴谌,嘱咐:“裴郎早些来接我。”
窗外圆月如镜,然而,它是无常的。
雁娘拉过裴谌的手,垂下双眸,长睫掩去丝丝的恶意,她叹息着,道:“郎君可愿为我立下誓言?若你负了我,你我生不同衾,死则同穴。”
裴谌一愣,身形晃了晃,端详着雁娘的脸,这似乎并不是他应立之誓。
雁娘见他不语,哀伤问道:“裴郎不愿?”
裴谌又是一愣,稍一犹疑,答道:“我愿。”他说罢,依言起誓,只心头却像悬一根细线,一扯即断。
雁娘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