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瓷碗中,那骰子滴溜溜转了个花出来,停在一、三之数。
雁娘将小纛对着座中一个姓诸的书生,道:“诸郎君请。”
诸书生措手不及,慌乱应道:“夜来春雨润如酥,两岸春柳堆绿烟。林家春宴裴家院,各饮春酒三两杯。”
雁娘笑道:“罢,也算句句含春,只是,这春雨顾惜诸郎君,吾等却见晓星寒。”
林敷与众书生顿笑,连诸书生自己也掩面而笑,只裴谌不敢大意发笑,免得自己届时也是出丑。
虬髯大汉又掷相思骰,却是三、六之数。雁娘将小纛指向座中一个歪戴巾帽的书生:“余郎君请。”
余姓书生举杯笑:“余某放浪客,从来不识春,也没春心肠,自罚自罚。”精壮大汉早备下三杯酒托于盘中奉于余书生,余书生一气饮尽,又道,“某来实是为饮好酒。”
雁娘道:“余郎君虽领罚,春心肠却甚妙,岂非是满腹的春意?”她边说边又睇一眼裴谌。
揣了一肚子春意的裴谌早将古寺中的白骨忘于脑后,听她意有所指,心如鹿撞,嗵嗵有声。
笑意绽放在雁娘的嘴角,她将小旗一举,令道:“因余郎君认罚,由此依右轮数。”
虬髯大汉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