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安慰她鼓励她,可是都失败了。
他抱走尸体,她像是疯了一样撕扯着要拿回来,从来都温顺活泼的她,犹如一个鬼魅一样指着他怒斥——
“你是她的生父,可是你每日忙于朝政,上朝上值,为国为民,你对她所有的熟悉,无非床笫之间的一番逗乐,听她一个回应,一个动作,撑起我一小片肚皮,到此为止。”
“可是我不一样。”
“我的骨血与她连在一起,她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为了她,我忍下了所有的不适;怕我的病会过给她,恨不得能剜了自己的眼睛,喝下无数倒胃的汤药;我感受着她一日日的生长,睡着了都在梦里描摹她该有的样子。于你而言你只是没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可与我而言是活生生的挖走了一块血肉!”
抢回孩子,她日日抱着,发臭了都不肯松手,恨不能将孩子的尸骨融回自己的身子,再重新生一回。
至今为止,他都对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后怕不已。
后来她终于好了,他便陪着她一起请了这个牌位在家,日日供奉,日日悼念。
她从不将这个孩子当做一个忌讳,对阿茵和阿远提时常提起,命一双儿女永远记着自己有这么一个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