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臂轻放进被子里,又急急探他额头,“你这胳膊伤得太重,眼下用药也不顶事了,前几日都在昏迷。钱海清一早已去请他爷爷过来替你看诊,晚些时候就能到——”
“我不是在做梦吧……”裴钧仰躺在榻中注视她忙活,眼底酸涩地抬起右手捉住她手腕,“裴妍……你没事儿?那煊儿呢?梅六呢?钱思齐怎和你在一处?难道第三船——”
“我便是被第三船巡回所救。裴钧,这里已是江南,眼下众人都在一处,你就放宽心罢。”裴妍不及答他许多,忽听门外响起敲门声,站起来,“一定是赵先生来了。”
她匆匆开了门,果见赵谷青领着个郎中疾步走入:“裴大人如何?”
赵谷青转过门屏,见榻中裴钧当真醒转,忙止步抱拳向裴钧一拜,声有哽咽道:“裴大人此番受苦,请受赵某一拜!”
“赵先生使不得……”裴钧强撑右臂,费力地抬起些身来,“此行多舛,皆因晚辈思虑不齐、出走匆忙,如今就连晋王爷也——”
“裴大人切不可说这话。”赵谷青将郎中带至裴钧身侧,语重心长道,“人算不如天算,胜败乃兵家常事。晋王爷的事儿,我已听闫大人和方大人说了——裴大人临危冒死也要找寻王爷下落,此乃义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