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珏听着他说,不出声。裴钧拍拍方明珏后脑道:“早跟你说了,有些钱拿不得,拿了心就亏了,一辈子都得活在愧里。”
方明珏拿帕子抹了把脸,叹:“从来只当在京城里无人免俗,眼下想来都是给自个儿开脱。户部的银子在账本儿上都只是数,有时候掏进自己腰包都不觉钱了……眼下想想,我可真是作孽。”
“为时未晚。”闫玉亮道,“等咱们会和了晋王爷,回了京,你官复原职,便好生为百姓做几回实事儿……”
“咱还回得去么?”方明珏气呻,倒在一旁石头上道,“我都快饿死了。我在户部干了这些年,要是到头却饿死在山林子里,就活该是报应,专报我这贪官污吏。”
裴钧把他拉起来道:“前几日被追,没工夫在林子里打猎捕鸟,今夜倒能去碰碰运气。若打回些兔子麻雀来,也应能对付些时候。此处已有了村落,应该不远便是县城,到了县城,就不怕有钱换不到东西吃了。”
此时黑狗嗷呜一声,似是应和,三人坐在洞口望向夜空中的白月,闫玉亮叹:“也不知道我媳妇儿她们怎样了……”
“我闺女出京前还发着烧呢,我这些日子心里头想的全是这事儿。”方明珏看向裴钧,“你徒弟钱海清也在那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