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出了岔子,只得亲自前往京南渡口,足守了两天三夜才把做岔的账册补上。回到京中,他匆匆入宫见了姜湛又想去礼部做事,姜湛却蓦地发怒,说他行踪不定、藏有异心,问他是不是已经不想陪在他身边了。
二人大吵一架,裴钧既心急,又无法对姜湛说出实情,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姜湛,你已然有了皇后与皇权,根本无需事事留我在侧。我裴钧只有一个,我没法儿样样顾得过来;我要是陪着你,那你的天下谁去帮你打理?”
姜湛气红了脸,急急拍桌道:“这天下,还是我的天下吗?裴子羽,这是你的天下!只有这皇宫是我的皇宫,可你根本就不再想回来!那既然如此,你不如就走!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裴钧一时与他无话可说,拂袖便走。此时无心再去礼部做事,想去喝酒又懒得跑去半饱炊里,不由就想起晋王府设了宴,寻思着要去讨杯酒喝。
那夜他到得很晚,宾客已散了小半,而姜越那时本该留客自饮,这时却还留在堂上未走。
一见裴钧来了,姜越眸子一亮,三十好几的人了,这一瞬又清澈好似少年时。
他的笑意里浸染着东南西北的风雨和塞外的黄沙,星霜点染了乌鬓,细波漾开了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