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道:“这您就容我自个儿想想罢。过两日我就打算去庄子上住了,你就当是我歇一歇,回来再告诉您。”
董叔一路送他出去上了轿子,听他如此说道,嘱咐一二也不忍再提此事,只问过他可否回来晚饭,便长喝一声,叫车夫起轿送他往城西去了。
越近了夏,天气越发燥热。裴钧一路坐在轿子里觉出分闷,又碍着身份不大好掀帘打扇,便直挨到了半饱炊门口才出得轿子喘了口大气儿,摸出扇子,当头一阵扇。
没扇上两下,他后肩忽被人一拍,惊回头看,竟见是姜越仍穿一身墨蓝道袍,此时正立在他背后,也不知是多早就到的。
“你也不出个声儿,怪吓人的。”裴钧收了扇子嗔他一句,往他身后一看没见着车轿,有些怪道:“你怎么来的?”
姜越的目光往他身上青衫一晃,闪了闪,扭头向他示意街角一头灰毛白蹄儿的大骡子道:“带人反倒易引耳目,我就自己骑着骡子来了,嘱他们远远跟着。”
裴钧双目一瞠,几乎要笑出来:“你就不怕被认出来啊?”
姜越反倒极平和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一个道士坐轿子乘马车不免突兀,骑骡子招摇过市反倒不会有人在意,如此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