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坐直一些,压低声道:“自古思变之君,聚能人、掌异士,访之求之,为图锦囊之谋、天下之计……姜越,你这是想好了?”
姜越抬眼与他相视,郑重而肃穆地点了点头:“不错。如今不瞒你说,此事……实则早在我父皇仙逝、长兄继位时,我便有心操持了,可直至如今,此心此念足有十五年之久,我却迟迟未能决意。”
“为何?”裴钧问。
姜越坦然答:“为你。”
裴钧眸色一动,笑着再问:“那如今你又为何决意了?”
姜越没有笑,肃容再答:“还是为你。”
裴钧终于摇头大笑起来,落手将一旁姜煊抱坐在膝头,略有疲惫地弯眉看向姜越道:“姜越,你也太知道哄人开心了,我真是谢谢你。但这一动一变事关社稷,你可不能轻易拿来玩笑。我那么问你,我是认真的,不是在同你攀人情——”
“你怎知我不是认真答你?”姜越打断了他,神容中的认真没有一丝变化,双目却染上苍凉,“裴钧,十五年前我父皇驾崩,临终遗我三件事:定河山,安盛世,度华年。可皇兄继位后,河山愈乱、盛世消亡、华年成空,满眼所见,是朝野倾轧、统治无度、外戚借势、内阁窃权。至十年前,皇兄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