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歹说,是再不乐意看书了。裴钧知晓孩童习气,又念在姜煊的年纪,也不多刁难他,只叫钱海清拿书过来,亲自抽考了姜煊几首诗文境意,听姜煊摇头晃脑竟还真答得像回事儿了,便叫他拿笔默下这几首,好叫董叔翌日送去牢里给裴妍看看。
姜煊抓着笔怅然问:“舅舅,你总说母妃在牢里好吃好喝也有人说话,可母妃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也想和母妃说话了。我昨晚上都又梦见母妃了,梦见母妃给我逮了小老虎。舅舅你说……母妃有没有梦见我?”
每每唬孩子的话被孩子一脸认真地问回来,长辈都难以作答。裴钧想来,只说句“快了”,想想又嘱咐道:“煊儿,宫里的判书下来了,你往后不能再叫‘母妃’了。往后你得同其他娃娃一样,叫‘娘’。”
姜煊万分生疏道:“那……那娘,她什么时候回来?”
裴钧摸一把孩子脑袋说:“煊儿乖,这事儿有舅舅操心,你就好好念书好不好?后日啊,舅舅给你备了桩好事儿呢。”
姜煊当即坐直了眨巴眼睛:“什么事儿啊?”
“不告诉你。”裴钧掐掐他脸蛋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日后,裴钧清早穿戴上官中行走的常服,一如入禁苑出题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