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脚边,一个个灰扑着衣裳,端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有说有笑地相互打趣着,时不时落筷伸向桌上的小碟子里,从当中戳一些红油油的东西就汤。
这时摊主接过方才那话道:“您总也有六七月没来了,上回见还拿着扇子呢。”说着他把新舀的馄饨端给另桌,问裴钧道:“今儿您是吃小碗儿大碗儿?加菜么?”
裴钧袖手道:“大碗儿加菜,小碟子也要。劳您快点儿吧,我可要饿去阎王殿了。”
摊主笑应一声,连忙回头忙活去了。这时裴钧闲听着隔桌木匠抱怨工事难做、上司难缠,正咂摸三百六十行果真行行都不易,一转眼,却见眼前蓝影一晃。
定睛一看,竟是他的上司姜越坐来他对面,此时正微微喘气扶了扶发冠,似乎来得挺急。
裴钧一愣,一时看看周遭邋里邋遢的匠人和矮桌,又看看眼前干干净净的姜越,奇了:“……你怎么跟这儿来了?”
姜越端正地坐着,长腿在略矮的板凳边弯得委屈,听言更是目带薄愠地看向裴钧:“你不是说要一起吃饭?”
裴钧这才想起这事儿来,恍然大悟。眼见姜越这模样,猜这人定是跟在他后头苦苦找过来的,一时心里又直似抹了把蜜般,又甜又粘,连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