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这就像是两条同时走出的墨迹,虽一直都在同一时速,同一张纸里,也看似齐头并进,可却一直是两条从不交合的线,也许会一直同行,却永不会在同路中照面,更不会并肩。
而先一步,慢一脚,扭头却不相望见,这样简单的错过,就确然是好寻常的事情。
“舅舅!”
姜煊见裴钧不理,急起来就一把揪住他耳朵大叫,终于疼得裴钧“哎哟”一声回头把这小祖宗一手贯倒在床上,都还听这孩子拍着被衾叫:“还我小笛子,还我小笛子!”
“再吵我直接还给你七叔公,你信不信?”裴钧咬了牙,面作凶相威胁他,终于让姜煊嘤嘤呜呜地消停了,又噘着嘴面壁赌气。
可这时姜煊没坐在原来那处毛毡上了,却叫裴钧发现这娃娃的屁股底下竟垫了个灰貂毛的手焐。
“这谁的?”裴钧把那手焐拿起来,皱眉问方明珏:“你的啊?”
方明珏一见,哦了一声:“是晋王爷的呢,方才和你侄子闹了会儿,大约忘带走了罢。要不你给人送回去?又不远。”
可这时应了他的话,帐中烛火竟噼啪一跳,叫裴钧眼前闪光间竟忽见自己手上有血,不禁胳臂一抖,就叫那灰貂的手焐落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