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仿似因这一道因果命理的无常嬗变而隐约亮堂了些许,就似叶缝透下的辰光零星地照了进去,叫他膛中有了一丝微末的温凉。
除夕刚一翻过,就听闻宫里的年饭因和亲之事各有争执而吃得格外热火朝天,想是晋王爷姜越这最后一位皇叔婚事的终于来临叫宗亲如蒙大赦,而太后也因此可以名正言顺地开始操持姜湛的姻亲,才以致裴钧两次前往晋王府走动年礼都没见着姜越在家,只好搁下东西走了。外出酒楼里坐一坐,平日醉生梦死的王孙也因聚在宫中议事儿而一个个都没了影子。少帝姜湛疲于应对皇族中的各方关系,除夕一早本叫了裴钧夜里入宫,然未等裴钧寻着由头回绝,下午宫里就又来了人叫他不必进去了,因是姜湛被太后留在了宫里守岁,脱身不得。
如此到了元丰九年的大年初一,裴钧没什么亲戚好走动,只去梅家、曹家拜了个年,初二便打马去了西山陵园里给爹娘上坟。去的时候只见坟头已经摆满了各色祭品,祭桌上的铜盆里香蜡钱纸早已燃尽,一见便知是有人提早避了他来过了。
初三俗称赤口,未防是非招惹,时人多是不出门的。裴钧睡了个懒觉起来,原是想起要寻钱海清问问那宁武侯府的事情,可这学生却一早出了门不知何向。到正午时,老天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