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去告诉钱海清近两日别吃牢里的东西,见钱海清带着些许不安乖乖点了头,这才放心随崔宇各坐了轿子,前往晋王府邸。
夜幕下月色清冷,裴钧坐在轿中撩起帘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向相反方向笃笃起行的刑部马车,忽而似振聋发聩般有所实感——
一切真的不一样起来了。
他无法抑制地思索起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还阳的当日没有拦下邓准打人的砚台,而那砚台没有砸中姜越的凫靥裘,那么依旧用那砚台打了钱海清的邓准就会被得知此事后盛怒之下的唐誉明提交官府,从而得到严厉的惩处——日后将终身不录为官。这样的变故也许会让邓准暂时停止去姜湛面前出卖他,如此就不一定会让姜越留意到有这么个奸细,遂不会为了以牙还牙而送了随喜来揭发邓准、激怒他裴钧,那么他发现不了邓准的异样、不会赶走邓准,而被邓准打伤的钱海清必然连带着邓准也记恨上他这行凶者的师父,会从此困顿在唐誉明身边,再不会拼得一身剐从宁武侯府出逃、拜来他门下,他也不必为了假意答谢和拉拢姜越而安排一场宴席,姜越也就不一定会被行刺——因为在前世,姜越就未曾被行刺。
一切仿若皆因邓准而起,像是为了补上一个细小的破洞而让全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