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闪而过,她自嘲地笑起来,这可不太可能,通了那么久的信,能感觉到铃铛是个好女孩,这世上哪来那么多人,和自己一样有那么多的秘密,需要那么多的伪装呢。
自十岁以后,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与她交心的话,就只有这个永远不会相识,永远不会遇见的铃铛了。
笔友真是件神奇的事,文秀娟刚听说这个词的时候,是在小学升初中的暑假里。几个星期之后,就仿佛全世界都在讨论这种新趣的交友方式了。她本觉得这与自己毫无关系,事实上,那几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和自己毫无关系。
直到初一上半学期,她收到了铃铛的信。
信是寄到学校里的,收信人写的不是文秀娟,而是初一三班二十三号。那是文秀娟的学号。信封上没有寄件人和寄件地址,只有一张八分钱的马年生肖邮票,表明了寄件人也在上海。文秀娟想不出有谁会寄这样一封信,但还是拆开了。她迄今还把那封信的第一句话记得很清楚:
这是一枚漂流瓶,收到的人一定和我有缘分,你愿意和我做一对或许不会见面,却可以说说心里话的朋友吗?
于是,文秀娟就有了一个笔友。这些年来,铃铛也提起过,聊得这么合缘,要不要见面呢。文秀娟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