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一点一点把衣服放下,露出自己湿漉漉的脸来。宛如幕布拉开。
妈妈,再见了。她在心里默念,随即发现竟念出了声来。妈妈望着她,没有回应。
文秀娟伸出手,捏住那根微黄的橡胶管,慢慢往外拔。
一寸。一寸。一寸。一寸。
她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动作大起来,双手来回交错,像个收网的渔夫。
管子从包惜娣的鼻孔里拉出来,宛如一条游动的蛇。
红得好像,
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
……
……
谢谢收听。
文秀娟松开手,管子无声地落在地上。妈妈还是那样子躺在床上,只是从鼻下的人中到锁骨间多了一道微亮的湿迹。那是管子行经的痕迹,它暗褐色的另一头趴在包惜娣胸前的薄毯上。
文秀娟盯着薄毯,那代表呼吸的微微起伏,很快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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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虚掩的房门被猛地推开,重重砸在文秀娟的后脑勺上。她扑倒在地上,不觉得痛,只觉得世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