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循陈述,每一句都讲得极其在理,她无法反驳。
走,是抱薪救火;不走,是心在天山身老沧洲,有志难申。
——左右为难。
沈如磐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走或不走的拉扯。她就像身陷泥淖,虽然努力向上,接二连三的困境总能轻而易举地攫住她,把她往下拽。
萧与时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在这个最脆弱也是最难抉择的当口,他没有任由她纠结无助,而是说:“如果你不知道是走是留,不妨抛开烦恼先跟我回去,我们从长计议。”
“如何从长计议?”沈如磐再难按捺悲伤,眼泪夺眶而出,“我受够了无穷无尽的治疗,恢复,再治疗,再恢复。我是人不是机器,我背部的皮肤被手术刀反复切开,仿佛里面埋藏的不是肌肉骨骼,而是钢筋水泥。我也会痛苦,也会疲惫,但我一次一次告诉自己,不要放弃。然而我究竟要坚持到何时才能如愿以偿?是我太贪心了吗?还是说我的身体就像朽木,不堪修复?”
她的情绪陷入崩溃的边缘,哪里还有昔日坚强自信的样子。
萧与时默然片刻,低低叹口气,将孤立无援的她拉过来,轻轻揽入怀中。
“我明白你的痛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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