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思量,只是她自个儿再去见时谦之际,心境大不相同。
前几日她认为他不是真正的先帝,也就不愿与他多说话,自从昨日看到那一闪而过的胎记时,她的心又泛起了涟漪,不由自主的隔着屏风悄悄打量着他,越瞧越觉得他的眉眼与先帝十分相似。
那种熟悉之感又开始将她吞噬,令她坐立不安,她的目光太过坦白,以致于时谦不经意抬眸就撞见了她凝向这边的眼神,不由纳罕,“你不是不想看我的脸,怕勾起过往的记忆吗?”
被抓现行的宋余音心虚了一瞬,镇定的将目光下移,措辞狡辩,“谁看你了?我只是在看你手中的笔而已,紫毫的吧?”
看了看自个儿手中的笔,时谦点头道:“狼紫兼毫。”
她真的在意这支笔吗?怎么觉得只是借口呢?虽有疑惑,时谦也没拆穿,继续低眉写字。
气氛又开始变得沉寂,她就坐在软垫上,时不时的瞄他一眼,看他微微上挑的眉峰下,那低垂的长睫半敛,也遮不住眸间的神采。
以往先帝也是这般,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而她则静坐在一旁,时而捧书而读,时而抬眸看他一眼,那岁月静好得让她误以为余生都会这般安稳,孰料后来又出现变故,美梦终究易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