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涟漪顿起。
在这之前, 宁彧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圣人驾崩的消息实在藏不住了, 就只能寄托于诚王和安王, 至少他们都是魏家人。
没想到那位翁主年纪小胆子不小, 竟然真的敢单独和已经驾崩的圣人同睡一榻, 还是整整一晚。
宁彧天生不怎么记人,并非说他记不住此人, 而是说能让他留下特殊印象的极少。大抵等同于一幅幅呆板画像, 每当见到此人,上面就会自动显现出他/她的姓名、家世、官职等。
溧阳翁主也是如此, 他知她柔弱、受宠、相貌精致,其余并不关心。只在此刻,心中对这个人的画像才终于动了起来,乍然有了生机,让他难得出神片刻。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几年前曾为溧阳翁主牵马,她那时天真地说出要赏赐他的话。
如今看来, 竟极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她在年幼时就能够因他的身份而敏锐地察觉出甚么, 不可不说是……令人惊艳。
…………
度过初次危机, 阿悦并没能感到轻松,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即便在榻上躺了一夜, 她也一刻没有入睡过。因为一阖眼, 脑中就闪现宁彧冷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