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子。
月陇西清扫完落叶,又拿指甲一点点去剥秦卿墓碑上的青苔,动作轻缓,回道,“练字。没得写,就写写临终感言罢。”他笑。
“练字?”卿如是疑惑地看向他,眼眶已起红晕。
月陇西点头,“他练簪花小楷。”
“不是很早就练了吗?”卿如是蹙起眉,费解地问,“他不是早几年就拿秦卿的簪花小楷开始编修崇文遗作吗?为什么还要练字?”
月陇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失言了,他的动作微顿,声音逐次低哑,“他拿左手练。你若要问他为何拿左手练……因为他太蠢了,一不小心伤了右手。右手再也写不得字,只好用左手重头练起。”
一不小心?卿如是摇头,就在前一刻,她再也没办法相信是“一不小心”。月一鸣会用服毒的法子走她苦等着油尽灯枯的路。却说他伤右手伤到几乎废掉的地步是一不小心。她不信。
“我觉得他没有在书里写实话。”卿如是轻声评判,喉头哽咽着,“我觉得……他撒谎了。你没有猜过么?你家里人没有说过吗?没有把他做的那些蠢事当笑话讲出来给你听过吗?”
月陇西凝视着她,眸光微微潋滟。
看她的指甲紧抠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