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萧殷低头,“对我来说,晟朝是块沼泽地,扈沽就像是心口那道腐烂发溃的伤,外表拾掇得再平整,也难掩恶臭。”他一顿,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微挽着唇角,哑声道,“难得卿姑娘这一处风清,能借我喘口气……还能为我濯濯心。”
还挺会说话。卿如是竟有种被他勾动住心绪的错觉,一时怔然,看进了他的双眸中去。
难怪他总给她一种剔透之感。他的眸子太清澈,分明是个手段龌龊的人,眸底却不见半点浑浊。濯濯如春月柳。
萧殷先移开视线,有些慌张,侧颊登时红了,被光映照出颜色。卿如是瞧见了,便也挪开视线,接着向前走。
气氛没由来地有些尴尬,卿如是想缓和,正好瞥见街边有卖面人的,便想起他给自己做的面人,“萧殷,我们买那个吃罢。”
萧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脸霎时更红了些,唇角却微抿出弧度。
手艺人靠这些小把戏过活,不容易。卿如是一口气要了五个,待要付钱的时候,萧殷拦住了她,规矩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银子付钱,又安静等着小贩找钱。
小贩说扈沽话还带有些口音,像是外地人。卿如是想起萧殷曾说过,他家乡那里才有许多卖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