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
邓莫迟平躺在地,血淌在嘴角,有干掉的痕迹,也有新鲜冒出的殷红。陆汀顾不上腿软,目眦欲裂地爬过去,至少在邓莫迟朝向自己的这一面,他没有看到皮外伤,也没有淤青,地面上也没有预想中的那摊血迹。
可当他的手伸出去,就快要碰到邓莫迟的鼻息,却无法再向前一步,去摸摸到底有没有。恍如隔世说得就是现在,又或是近乡情更怯,他就像是呆住了,失去思考能力,需要吞下心里的错乱,和邓莫迟重新相识。愣坐了一会儿,他也只能跪起两腿,把邓莫迟扶到自己膝盖上枕着。
看着那两扇眼睫,还有溅了血点的鼻尖,他又想去摸了,于是又伸近了一点,可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没摸到?是他的手被震得太麻,所以迟钝了?他摸了好久好久,可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用指腹去触摸邓莫迟的皮肤,也说不出是冷是热。
邓莫那么、那么苍白,这样的一张脸,又怎么能流血?怎么他把他接回了家,却还是迟来了一步?那一刻陆汀心中升腾起滚烫杀意,他恨自己,也恨自己之外的一切,压住了所有悲哀和绝望,他恨不得末日别走,继续进行,或是他现在把邓莫迟抱出去,高举在那群庆祝的蠢货面前,告诉那些人说,你们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