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地往下看。陆汀在副驾驶上自己待了半分钟,最终松下那口气,把人往边上挤了挤,两腿垂下去,和他并肩坐在舱口边缘。
有零散雨水扑进来,刷得两人领口湿漉漉的。
父亲就在距离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跳下去,过了那条街桥,就会站在他的身后。
演说仍在继续:“虫洞不是固定的,因为宇宙正在流动,其中每一个跳跃点的选择差异都有可能引发终点上亿光年的误差。从这一端进去,彼端的出口存在许多可能性,而我在二十多年前得到的信息可能已经过时。因此在每一次大部队出发之前,都有先行小队进行尽可能的探测,确认可行性在期待值范围之内,那一批次才会出发,”说着,陆秉异从秘书手中拿过雨伞,示意他离开,好让这行刑台上只剩他一个,“这样我送走了第二到第十八批,上百万人。只有第十一批的方舟在前往虫洞途中出现了部分故障,造成了没必要的牺牲。参与移民的公民们,我不能保证他们在另一端出口的境遇,时间太紧、太不够了,但我能保证的是,只要其中任意一批降落在正确的星系和行星上,同行的资源、技术、各物种dna,以及各行各业的精英、上百万个冷冻受精卵,足够在新的世界复制并发展我们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