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婢很快送了药来,药气在空气中蒸腾,朱虚侯用汤匙盛了些尝过,又仔细吹凉,一勺勺喂给乔毓了。
这或许是众人所度过的最长的一夜了。
短短的几个时辰,却像是被拉得无限长,没有人敢合眼,也没有人做声,只静默着守在一侧,直到天光破晓,晨曦入户。
乔毓的烧降下来了,额头也不再发烫,只是嘴唇有些干裂,想来再过些时候,也会好的。
常山王妃隐约能猜到她昨晚是经历了什么,又是怎样从死亡的边缘,逃回到生的希望这一侧的。
她站起身,便觉肢体似乎有些僵硬,略微活动一下,近前去,有些胆怯的道:“她,她还好吗?”
勉强说完一句话,常山王妃的眼眶便湿了。
朱虚侯身体原就不好,枯熬一夜,眉宇间倦色沉沉,语气却仍旧温和:“她很好。乔毓活过来了。”
卫国公与昌武郡公对视一眼,齐齐发出一声安心与满足的喟叹,常山王妃也是无声哽咽。
皇帝枯坐一夜,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似乎也散了,倏然倚在墙边,似哭似笑的捂住了脸。
“诸位且回去歇息,叫她在这儿些时候吧。”
朱虚侯的目光依次在几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