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二常年在外公干不回家,只有傅老爷子和傅涟以及保姆常住而已,所以傅老爷子这会儿头都懒得抬,又拿了杯子往嘴边送,呼开水上的碎茶叶沫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问道:“傅涟,你回来了?今天放学这么早……”
“爸,是我。”
还有些滚烫的茶水咕噜一下尽数吞进喉咙里,傅老爷子噎着了。
这只在官场上修炼了千年的老狐狸这会儿也失了镇定,回头半是诧异半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
当年离家的时候他还尚是青春活力的青年人,这会儿饶是剃尽了胡茬又换上了一套笔挺的新装,却仍无法遮掩被艰难生活给磋磨出的眼角细纹和疲惫神态。
唯一不变的大约就是那双形状好看的眼眸,依旧是清澈如许。
傅老爷子咳嗽了好一阵子,边上的傅洲寒见状大步过去抢在保姆之前替他顺着气,哭笑不得:“爸,你再气打我就成了啊,怎么还呛着自己了?”
傅老爷子气得胡子都翘起了,猛地把茶杯往石桌上一放:“你是哪儿来的!小刘,你把个陌生人放我们家来做什么!”
保姆小刘有些为难地看看傅洲寒,又再看看不知是真气还是假怒的傅老爷子,最后选择闭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