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附着在他背后, 直到再也看不见。
孟长安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当一滴滴冰凉的雨水打落在他脸上的时候, 他仰起头看着浓云遮挡的天空, 缓缓地笑开, 只是那双遍布血丝的眼睛里无一丝笑意, 只有痛与挣扎。
雨水将他脸上的血迹冲刷干净,孟长安低下头,用他单薄瘦弱的身躯给妇人挡雨,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
一架马车从他们身边疾行而过,车轮碾过坑洼的积水,血水和污泥无情地溅到妇人脸上,孟长安瞳孔骤然一缩,用衣袖去抹,只是他忘了自己的袖子上也沾了血,擦不干净。
“母亲。”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执着地擦拭着妇人的脸。
半响他将脸埋在妇人颈侧,心里喊着:“阿娘,娘……”那是随着他长大,父亲有了官职之后早已抛弃的称谓。
许久,孟长安直起身,眼里黑沉一片,他将孟母手里紧攥着的荷包打开,里面是被暴雨打湿的银票,他看了一眼收进怀里。而后,孟长安捡起方才打伤他的那包银子,嘴角冷冷地勾起,同样收起来。
他背起孟母,艰难地往前走,嘴里温柔道:“阿娘,我们回家。”
他们身后的血迹被大雨冲洗,很快就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