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纪云禾的床尾,一直在那儿,但没有说话,直到纪云禾醒来他也一声不吭。他盯着纪云禾,那双蓝色的眼瞳里,好似隐着千思万绪,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一丝凉风撩动纪云禾的发丝,纪云禾转头一看,却见那常年紧闭的窗户此时大开着,外面虽是白日,但寒风呼啸,鹅毛大雪纷纷而落,并见不了日光,不少雪花被寒风裹挟着吹进屋中,落在炭盆上,发出滋滋的沸腾声,化为白烟,消弭无形。
原来……风是从这儿来的……
“长意……”纪云禾呼喊他的名字,却像是在叹一声噫吁兮,“何必……”
何必不放过她,又何必不放过自己……
长意没有回答她,他身上穿的衣服比素日来见她时,要显得正式一些,他银色的头发还盘了发冠,仿似是从非常正经严肃的场合赶来的一样。
长意走上前一步,在她床榻边侧坐下,却没有看纪云禾,他看着窗前的炭盆,看着那白烟,似在发呆一般,问:
“你想求死?”
“我这身躯……”纪云禾虚弱的坐起身来,她整个身体绵软无力,蹭了好一会儿,靠着床头坐稳了,“生死无异。”
长意确定了她的想法:“你想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