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行支起耳朵,听着里头稀稀疏疏的衣料摩擦声,不知想到了哪里,耳朵都红了。
涟歌换完衣裳,这个时辰处在这个地点,竟莫名有些紧张,不想这么快就出去。
这间寝房虽不若他的寝殿那么大,但都是皇帝下塌之处,规制倒和那边差不多,只是与紫檀龙纹架子床相对着的,竟是一张黄花梨木书案,旁边还有个黄地粉彩花鸟鱼缸,里面只有一幅画卷。
涟歌明知不该,还是忍不住,挪过去拿出来看,展开以后,脸却是更红了。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上回在萧府的时候,她自己画到一半,又被傅彦行接着画下去的那幅画。当时他们皆没有画那画中人的脸,而此刻她手中这幅,五官已经被人填上,眉目动人,栩栩如生,涟歌竟生出揽镜自照的错觉。
她明明记得,这幅画她让莳萝收起来了,怎会出现在这里?
况且那时候他们并没有表白心迹。
涟歌想通其中关窍,偷摸儿笑了。将画卷又阖上,走出去。
傅彦行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她,问,“你看到了?”
他偷了人家小姑娘的画,却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反倒是涟歌被他这么直白的问,有些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