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要赶路了,阴伯方望着京城的方向轻叹了一声:耘之,你这又是何苦?
“耘之。”宣平帝躺在榻上,地龙烧的火热,躺在这里,盖着皮裘,微微的有点汗意。这叫人有些烦躁。艰难的叫了一声之后,他咽了咽口水。想喝一口水吧,皇后将那添福叫到寝室的另一边去了,隔着屏风,也看不见他们在干什么。
冉耕去倒了热茶,拿了银勺子,坐到宣平帝的边上:“陛下可是渴了?”说着,就用勺子将温热的茶水喂到宣平帝嘴边。
一口一口的,两人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是多大的时候?
九岁还是十岁?
“一眨眼……老了。”你老了,朕也老了。
冉耕轻笑一声:“是啊!老了。都老了!”
宣平帝摆摆手,表示不喝了,扭脸看冉耕将剩下的半盏茶都喝了,眼神不由的软了下来:“你……可恨朕?”
“恨!”冉耕说着就笑笑,“家人惨死,怎能不恨?”
“你来……看朕的笑话?”宣平帝轻笑一声:“是……谁能想到朕会有今天?”
冉耕点头:“谁又能想到臣这后半辈子会是那样的遭遇呢?”
“怎样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