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当初她就不该主动提起那一茬。他花钱就让他花钱,在家中当个无所事事的散人总比现在插手家里生意要好得多。
对于这个小叔子,孙氏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她性子好强,凡事喜欢压别人一头,偏偏嫁给了卫景。
卫景他性子敦厚平和,一板一眼,外人提起卫家,难免都会提一句这卫家三郎卫檀生,而这卫家大郎卫景却几乎无人问津。卫景处处被他这个弟弟压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孙氏却咽不下这口气。
等她掌家之后,这小叔子平常什么事都不做,整日捧着卷佛经,光给她花钱,孙氏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卫宗林要将铺子拨给卫檀生管,她私下里少不了要跟卫景抱怨,撺掇撺掇他去卫宗林那儿说两句话。
卫景是个士人,对商贾之事向来没甚么兴趣。
他不明所以地皱眉道,“你一介妇人管这些做甚么?喜儿刚睡醒,吵着要见你呢,你还不快去哄哄他?”
喜儿正是孙氏与卫景的儿子。
孙氏将儿子哄安分了,回到自己屋里,将桌上的花瓶尽数“乒乒乓乓”拂落在地。
靠着桌凳,她喘了口气,妆容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