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他转回视线,淡定地将搁在腿上的笔记本放回茶几上,再靠坐回去,平静道:“如你听到的,我和家里,包括我兄长之间,关系都不太好。”
许棉把图录放在腿上,没说话,静静听着。
霍江逸没有去看她,视线自然垂落,定格在茶几上冷透的咖啡上。
“但荣哲作为旁观者,对有些事的评价过于偏颇,他甚至开始认为,我和我大哥会因为家族利益问题彻底翻脸。”
许棉想了想:“会吗?”
霍江逸抬眼,眸光镇定:“不会,至少暂时不会。”
其实这些话,他没有说给许棉的必要,但人的倾诉欲一旦打开,并不需要特意分场合分对象。
当然,霍江逸向来对场合对人都有自己的分寸,可他近来偶然间没有分寸的举止格外水到渠成,他自己都没有留意。
很自然地,他对许棉道出了一些内情。
他和霍江纵,虽是兄弟,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一个世界的正反面,天差地别。
具体点,便是头顶的月光和面前的六便士,理想和面包之间的差距。
他是前者,霍江纵是后者。
作为同一个家庭出身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