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眘却模模糊糊地想,他似乎已经很久没听到父皇这样清朗的笑声了,不是朝廷上琢磨不透的笑,也不是面对文臣武将时深沉的笑。
就像回到了儿时,他写出一篇好字,赵构看罢后,满意地拍着他的头,朗朗而笑。
但是笑意很快就湮灭了,让赵眘措手不及,赵构道:“都吃了。”
赵眘愣了须臾,知道他并不是在与自己说笑,静默了一会儿,他再次拿起勺子,慢慢的一小块一小块地放进嘴巴里。
肚腹内升起汩汩寒意,微微疼着,谁知赵构还要问他:“好吃吗?”
赵眘低头不语。
赵构便笑出了声:“你可知道,吃这碗酪的人若不是你,是外面那些臣子,即便这酪难吃至死,他们也必得跟朕说一句好吃。你可以不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构的目光忽然如炬:“因为你是朕的儿子,是建王,是天下的储君。”
赵眘一股寒流窜过全身,不是因为这酪,而是从心底传来的。
赵眘抖着手把那碗冷得就似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奶酪一口一口塞进嘴巴里,直到把一身的温度都吃去,手脚冰凉。
吃完之后他悟了一个道理,也正是赵构需要他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