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小风徐徐,把香气一瓢瓢地送来。
她睁开眼,看到了矮木几上一只三足香炉, 鹅梨香清幽无痕, 气味清甜。
马车极好,奢侈富裕,一点也不颠簸。
车上铺了软毡, 无论坐着躺着都十分舒适。
周梨把目光从袅袅的香炉上移开,看到了哥舒似情。
他以一个极为惬意的姿势斜倚着,手肘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马车上的窗子掀开半扇, 外面晨光熹微,山岚若凝,青山和苍穹相接, 异常壮丽。
大约是哥舒似情陷在朝阳里的脸颇为温润,因而去掉了几分怪异, 柔和下来。
他穿了件深色的紫衣,容貌挑不出半点不好, 只是苍白,鬼一样的白。
这时,哥舒似情突然睁开小憩的眼, 出其不意地看向她。
她打了个冷颤,硬是从软毡上直起了虚弱的身子,立刻便清醒了,发现四肢软绵绵地不着力,头重脚轻。
哥舒似情把脸朝她凑近,她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往后缩,一直挨到角落,瞪大了眼睛,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哥舒似情笑了笑:“我很可怕吗?你每次见我都这么害怕?”
周梨愣了许久,总算理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