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肠。
不过即便是这样,周梨也并未想过从他身边逃走。
周梨流浪惯了,和野狗抢东西,被人叫打叫骂,什么惨烈没有经历过,江重雪这种欺负人的小把戏,在周梨看来,实在幼稚得不值一提。虽不能和他一样吃好喝好,但每天能有一个最寻常的白馒头,对她而言,已经是老天爷格外恩赐了。所以周梨很认命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为他做这做那,只求不用和别人去争一口吃食。
不过偶尔,她也是能发现江重雪并不如他表面上做出来的那么无情无义。
比如某次江重雪打马快了,周梨要去追他,可她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快马,追了一段路,实在精疲力尽,只好停下来歇息一阵。
她坐在一棵大树下揉着出了水泡的脚时,听到马蹄声响,一骑飞驰到她身边,她抬头,懵懵懂懂地望着马上的江重雪。
他顶着一头白雪,连着眉毛嘴唇,都是白。
“你回来了。”周梨吸了下鼻子,声音被冻得有些闷。
江重雪抿紧了唇看她,半晌,他道:“哭什么。”
“啊?”周梨一抹脸,摸到一脸的水珠,怔怔地发呆。她在雪地里待久了,脸上挂了树上掉下来的冰屑,然后化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