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在自己心底想道。
他死死地抓着铁棍,然后用肩膀撑着梅瑟的体重,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鞋底都踩上已经逐渐变得粘稠的血迹,然后发出响亮到不可思议的脚步声。地板很滑,加尔文走得非常小心翼翼,而那些医生们呆滞的面容更是让他感到冷汗涟涟。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是那样的缓慢,每隔不久,加尔文就可以听到一些更加明显的骚动声。
玻璃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然后有人直直地从窗口掠过,那是更高楼层的病人在跳楼,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被人从窗口丢下去的还是自己选择了死亡。窗口的那番动静让加尔文下意识地侧过头,但他却正好与坠落的人影对上了眼神。加尔文完全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却依然记住了那对空洞幽深而疯狂的眼睛。
如果不是梅瑟在这个时候又吐了一口血在加尔文的肩膀上,加尔文怀疑自己大概会尖叫出来。
走过那条走廊花了加尔文几分钟的时间,他发誓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漫长的几分钟。
但哪怕暂时离开了那群杀人狂医生,加尔文也没有喘息的时间:当他最终抵达防火楼梯时企图向下走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却夹杂在尖锐的警报声之间向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