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与怜悯炸弹般在他的身体里流淌,他下意识地弯下腰想要抚摸这只可怜的老狗,但他的手却从那瘦骨嶙峋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是梦。
加尔文忽然意识到。
但他很快又不确定了,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真的是梦吗?
达林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它的眼睛转动着,茫然地在虚空中寻找着焦点,一声细小的声音(难以想象会是这样一条大狗发出来的可怜呜咽)艰难地从它那胀大而舌头和滴滴答答流淌着恶臭口水的喉咙深处挤出来。
在第一声的时候,安娜夫人没有任何反应,她睡得很沉。但是在达林呜咽到第四声和第五声的时候,她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哦,该死的老东西——”
当她看向达林之后,她倏然发出了一声恼怒的咆哮。
“为什么你他妈要在这条毯子上乱尿!”
她尖叫着,踢了一脚达林。
加尔文这才注意到在达林的后腿处有一滩微黄的水迹。达林实在是太虚弱了,它当然不可能像是其他健康的狗狗那样在舒服的草地上撩起后腿排尿。加尔文猜想它那连续不断的呜咽便是想要提醒安娜夫人,只是她并没有及时清醒。当然,安娜夫人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