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卡尔顿的话,他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声音压低了。
卡尔顿的身体一顿,他警惕地看着“红鹿”。
“我的光……滋味很甜。”
一边说,“红鹿”一边伸出舌头,沿着自己已经被揍得破了皮的嘴唇慢慢地舔了一圈。
他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看上去简直快要陶醉在对刚才的回忆中去了……
卡尔顿监狱长的腮帮子因为他牙关咬得太近而鼓了起来,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离“红鹿”的死刑只剩下最后几个小时:时间刚好够这名年轻人剃光那头褐色的头发再吃一餐晚饭。
滴答滴答作响的表盘让卡尔顿忽然感到一阵安心。
他抬起头来瞥了“红鹿”一眼:是的,这个人快要死了——无论他是恶魔还是别的什么——他总归是要死的。卡尔顿在自己的心底不断地重复这段话。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实际上也是一种简单的自我安慰。
“红鹿”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他重新弓下了身体,没有再理会卡尔顿。他闭上了眼睛,嘴角上的微笑始终未曾退去,他从鼻子里哼起了一首不连贯的歌,笑嘻嘻的模样甚至让之后进来帮他剃头发的伯纳德·埃米害怕得全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