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尽罩于轻雾之中,看不清楚来路,前途也未可知。
这一日里天是阴的,立春后,玉沧却几次迎来寒气,朔风刮骨,随行嬷嬷烧了手炉予她揣于袖中,李麟护送她登上车辇,她稳坐其中,闭目强忍泪水。
母亲在身后嚎啕大哭,不知是因不舍,还是怜悯。父亲斥了一声,“够了!”
母亲霎时止住了哭声,只低喃:“那江东王是个蛮人,我儿娇弱……”
谨姝已经听不到了,李麟大喝了一声,“起程!”而后策马行到最前头,仔细叮嘱了一行人要警醒点儿,若出得半分差错,一例军法处置,然后才缓行在谨姝车辇侧。
走了有一会儿,谨姝才掀帘往后看了一眼,隔着人马,早已看不见人了,只恍惚看到了阿兄的面,前几日爹爹去了信给岭山,言说谨姝已定了亲事,阿兄在回信里说这几日会回来看望,只是终究事出突然,兄妹二人无缘再见一面。
阿兄往前疾走了几步,然而车马已很快走远了,谨姝不禁流下了一滴泪。
更觉心中悲戚。
她出嫁这一日,尽是愁云惨淡。
李偃早上接到李麟快马递来的消息,称小夫人嫁妆卯时先行,午时便到,小夫人巳时起程,以马车行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