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不许她见任何人。姑母又递了家书过来,语气之间颇多欣喜:“玉沧一别,竟七年未曾与殿下一面,汝祖母与母颇多挂心,消息却不曾传到玉沧去,甚忧。今得知汝侍奉陛下,阖族欣慰,遥盼玉安,为陛下解忧释怀,尽心侍奉。”
她执了书信反复默诵,而后仿佛魂魄出离本体似的默然垂立,魂灵飘到遥远的她的家乡去,那是江北一片名为玉沧的富饶之地,有着连片的肥沃田野,四季分明,乃国都腹地,即便是战乱,也未曾侵扰它半分,是以让她有一个安定无忧的童年时期。那时所谓乱世,也不过是从茶楼酒肆里传出来的各路商旅客的只言片语。犹如隔着一层纱幕,其实看得模糊。又如隔靴搔痒,感受并不真切。
她十三岁那年,酝酿了三年的迁都计划终于成行,王都迁到稍北方的陵阳去,玉沧大门洞开,意图逐鹿中原的群雄们,立刻便把目光放到了这个富饶美丽又地理位置极其重要的地方。
次年的初春,本该草长莺飞的季节,汝南王刘郅率军攻打玉沧前的山南小城,李偃那时刚刚将江东六郡尽收麾下,自封为王,前来一会,两王第一次交战,兵强马肥的汝南王如势如破竹将汉水以南的蜀地收拢又东征西讨将泰半巴蜀之地据为己有,声势浩浩之下,还是第一次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