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辞的脸慢慢变得煞白,却丝毫不觉得快意,顺口把憋在心里半年多的话一股脑都骂了出来:“父亲从来最疼阿娆,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怕她为了你做出什么傻事,才会让她远离大都。若你不满父亲送走阿娆,父亲过世了,你尽管把气撒在我头上便是,为何还要折磨她!”
“阿娆从矮崖上坠下,伤了脑袋,颅内有淤血,影响了她的记忆。白芙早已告诫过我们千百遍,不要提起会刺激她的往事,可能会让她脑内的病情加重,所以我们半分都不敢在她面前说这些……”
她通红着眼,渐渐语无伦次起来,“原本她在渭州,自自在在的,远离大都的权贵纷争,可你偏要把她召回这里。”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就这么一个牵挂,你觉得她配不上你,你就让她离你远点!她已经这般了,你凭什么还要这么害她!”
齐浅意说到这里,眼里蓄的泪再也憋不出,夺眶而出。她扯着袖子使劲抹了抹,不愿再多看裴亦辞一眼,扭身出了明间,朝寝殿去找齐半灵了。
裴亦辞愣怔地坐着,许久,才轻声开口,声音酸涩:“她从未配不上我……”
“是我配不上她。”
孙禄守在门外,他知道齐浅意和裴亦辞要说的话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