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辞肃然坐在一边,看着周院判谨慎的样子,心不由地沉了沉。
就算他完全不懂医,也能看得出来,齐半灵这一病病得不轻。
那个太医也把完了脉,周院判和那个太医对了对眼色,便朝裴亦辞行礼道:“陛下,臣等没有皇后娘娘过去的脉案,还需请皇后娘娘身边的医女姑娘过来,臣等有些疑问要解。”
原本安静地站在床边阴影处的应白芙踏了一步上前:“我在。”
周院判连同那太医便走到她身边,三人低声交谈起来。
他们声音压得很低,可裴亦辞耳力本就不错,他闭着眼睛凝神听着,“颅内”、“淤血”、“刺激”,这些词一个个窜进了他耳朵。
他越听越心惊,望向床上的齐半灵。
她似乎很是难受,嘴唇微张,呼吸有些急促。
看到她有些发白的唇,裴亦辞心口一钝,下意识就起身,坐到了她的床边。
倚绿本想替齐半灵换额头的帕子,见裴亦辞突然走过来,疑惑地抬头望他,却见他伸手取过齐半灵额上的帕子,在床边小凳上的铜盆里搓了搓,搅干,又重新搭在了齐半灵的额头。
裴亦辞给齐半灵敷上帕子的时候,小指无意触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