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婆子战战兢兢引着这位黑面煞神一样的大爷进了堂屋。
大爷微微欠身叫了声:“姨母。”
椅子上的周氏用力捏住了手里的佛珠,指骨都有些泛白,这句姨母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他用这个称呼一再提醒自己,他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是他的继母,是陆家的老夫人。
屋里静默片刻,周氏方开口:“景天,我知道你怨我,可你怨我归怨我,却不能拿你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你是皇上亲封的威武将军,又是陆家的家主,你娶妻,便不挑那些名门闺秀至少需身家清白,杜是万万不可。”
陆景天看了她一眼:“为何不可?”
周氏不免有些沉不住气:“你是真糊涂了不成,且不说杜氏的出身,就是身份也不合适,景天,她是景泰的媳妇儿,即便景泰没了,可礼儿却行了,她如今是陆家的寡妇,你的弟媳妇,这世上哪有大伯子娶弟媳妇的道理,传出去,岂不让人戳脊梁骨,若是皇上知道,只怕也会降罪,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毁了大好前程,实在不值当。”
陆景天嗤一声乐了:“姨母,这事儿若搁在别家兴许让人戳脊梁骨,可咱们陆家的脊梁骨早在十多年前就让人戳断了,别的府里忌讳这些,咱们陆府却不用,老夫人您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