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
“我、我好点了。”
她晕乎乎捂着自己额头,那里好烫,似乎被少年过高的体温灼伤。
她抬眸看他,昏暗的光下只能看到少年下颚轮廓。
裴川垂眸:“嗯。”
他手指微蜷, 发现自己在贝瑶面前似乎总是不会说话。他讽刺吴茉的本事在她面前自动失了灵,他也想摸一摸自己快跳出胸膛的心脏,然而她还在, 裴川就只有沉默。
贝瑶总算想起了正事,问他:“你的手好点了吗?”
“好了。”
“我看看。”
她还记得裴川伤的是右手, 她轻轻抬起那只受伤的手, 绷带包得很紧, 白色哪怕在夜里也分外显眼。
他低眸看她, 女孩子的力度很轻,像是指尖触到了软软的棉絮,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然而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珍宝, 在雨雪中走过,火中锤炼过,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摧毁他。而且即便是他亲生母亲蒋文娟, 也嫌他脏的。
轻轻托着他右手的两只小手很软, 比他的体温凉一点,白皙的肤色在夜里也可见,手指纤长漂亮。而裴川的手是练拳击的手,指节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