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脚尖走到床前,跪下就着床铺,单手扶起祁苏,另一只手则将餐盒中的瓷碗拿至祁苏嘴边,瓷碗里满满盛着黑乎乎的药,药的苦味甚至能盖住屋子里的熏香。
“公子,药煎好了,快些趁热喝,不然冷了就更苦了。”
祁苏闭着眼睛,就着四九拿着的瓷碗边上,略抬起头没什么声响地饮咽了下去。
装着血的木桶就在四九的边上,那骇人的褐色,纵然他看了那么多次,猛地一低头,还是有些心惊。
屈大夫与旁的大夫不同,治人的法子都是新奇百怪,单说这放血一项,便只能由屈大夫来做,不然偏了分毫那可就是要了命啊。
“公子,屈大夫今早上已经回了云州,他说等滴完这桶血,您就能回房里修养了。”
祁苏喝完,四九理着瓷碗,自言自语,“公子,屈大夫走之前问小的,您是怎么着了一晚上的凉风和露水,将毒提前引了起来。可小的也想不明白,您不是和夫人在房里么,怎么就着凉了。”
“也不对,现在都叫不了夫人了。”四九提着餐盒回头偷偷望了祁苏一眼。
他初初听到楚娆不肯跟着回来,心里也气,但转念想想,夫人或许也不是有意留下的,好歹等夫人回来作个解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