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飘出去,鬼影渐渐消失。
他擦灭烟头,伸了个懒腰,买了到江湾的车票。
那天他连赢九局,他记得很清楚。
在赌桌上,老赌友问他:“老骨头,赢完钱打算回去做什么?”
他答非所问,说道:“把我这把骨头捐了。”
老赌友喷出口烟:“咩?”
老骨说:“我讲真。把这副身子一捐,去做个流浪鬼,浪迹天涯,能浪几天是几天。”
为什么要放走一个煞鬼呢?
老骨也不清楚这么做的理由。
有时候,他看着混沌世这三个字,很有感触。
但那点感触就和他放那个女人走的理由一样,很混沌,很模糊。
人何必活那么明白。
善恶何必分那么清。
牌桌一响,世间万物就跟着赌桌一样,全是乱的,明天是好是坏,凭运气呗。
老骨这么想。
然而,会客结束后的他蹲在监狱里,忽然抱头哭了起来。
狱友问他:“你爸妈来看你了?”
爸妈?哪里有什么爸妈。
孤家寡人,他一直一个人混着日子。
心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