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在这里生活些日子,等爸爸来接她,以后回去就好了。可是受委屈了,爸爸说的那些话犹在耳边,人却一个都不在。
她抬起头望了望天边,天色已经暗了,远处的深林黑压压的。山腰上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可以瞧见有群鸟如风中蒲苇便飞来窜去。旷野很安静,一片一片梯田很沉默。
突然有些明悟,她不能就死等着爸爸来接她。他们身边已经有亲生女儿了,要是忘了她,忘了来接她,该怎么办。傅眉心里突然有些恐慌,她真的是一个人了,两边都没有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唯一跟她没有血缘还待她如珠如宝的爷爷也已经死了,不然他一定会反对将她送到乡下来的。
傅眉坐在田坝上,双手抱着膝盖默默的抹泪。她后头不远处,简陋的屋子前,一个妇人端了水倒到坡底下,隐隐约约瞧见她。回去跟丈夫徐途说,“田坎上有个姑娘坐在那里哭呢,也不知道为啥。”
徐途放下手里的书,扶了扶碎了一块的眼镜,叹了口气。想起来下午给他敷草药的姑娘,心底多好的姑娘啊。他起身出门到院坝边看了一眼。
傅眉掉了一会儿眼泪,心里好受多了,毕竟她不是个怨天尤人的性子。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一时肚子咕噜咕噜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