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默然地压下视线。
而那人却哑声低笑起来,像是愉悦,又像是压抑到极致的痛苦。
“那天晚上我才突然明白了,她从不会笑、也从不肯抱我,不是因为我不够听话,不是因为我不够优秀,只因为她从没有把我当做儿子——即便我喊了她七年的‘妈妈’——在她眼里,我也只不过是一个‘肮脏的野种’。”
“……”
耳边鼓噪的音乐都像是弱了几分,秦楼神色闪烁,他张口想安慰句什么,却又无从言起。
在真正的苦难前,安慰从来无关痛痒,只添麻木。
而沉默的寒时微直了身,似乎也从那段回忆里脱离出来,他抬眼轻笑,举杯呷了口酒——
“你的那些消息没什么错,只不过顺序反了。事实上,他们差点离婚在前,我落水在后。”
“所以……你当时真是自己跳下去的?”
“……”
寒时沉默须臾,哑声一笑。
“是。”
他轻眯起眼,一边伸手晃着杯里棕色的酒液,一边看着流光溢彩在那杯壁上来回漾着——
“他们那一次吵得很厉害,不然徐夫人忍了我八年,也不会在那时候闹到要离婚的地步。